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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禾一惊,扶着司马州慢慢起身,生怕他瘦弱的身子会瞬间散架。
墓室里安静得可怕,赫逸和白离倒在血泊里,幕禾一紧张,突然脑海一片空白,她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该做的事,刚要从棺材里出来,瞥见一旁靠在棺材边的国师,顿时脚下一坡,头撞棺材底两眼冒花,这才发现里面的尸水干了,脚底都是暗红的血,她没受伤,那血肯定是司马州的,幕禾咬破了手指,把血涂在司马州的伤口上。果然,现在她的血救不了人了。
幕禾纠结了几秒"是不是该看看他们还活着吗,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死了也得救回来,我把他们搬出去!"
可幕禾悲催地发现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连司马州都搬动不了,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冲出墓室门,一路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冲出地洞,也不管自己不认路,反正往尸体多的方向跑总是能找到人的。
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看见了人影,幕禾便没命地边跑边喊,终于惹得对方回眸一看,易子像她做着手势,又是挥动又是狂指,根本不知道在干嘛,幕禾好不容易才跑近他们身边,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抓住一个易子的衣领往外拖:"快救人……地洞、快去地洞……"她的气喘不上来,舌头在打架,耳里嗡嗡作响,一阵耳鸣,易子在跟她拔河,大声说着什么,幕禾好一会儿才听清楚。
"……易岚他们去密室搬开观音了!"易子在她耳边大声哄道,"他们把人都带回来了,你看!"边说边狂指不远处的易老爷子。
幕禾转头一看,扔开易子往白离他们的方向跑,一路都是露天治疗的同伴,幕禾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在全身捆得如同粽子的白离面前。
"小老弟的伤不会自动愈合了。"易老爷子紧皱眉头,给白离把着脉。
"易爷爷。"幕禾哽咽道,"你能救好他吗?"
易老爷子一回头,便看见幕禾也憔悴万分地站在他身旁,习惯性地慌忙站起,给幕禾把了脉,才呼一口气,道,"你们都遭遇了什么,哎,"易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蹲下来,继续给白离涂药,"伤得那么重,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幕禾吞了一口唾沫,那位美男子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这么自作主张废了白离的能力,不知道白离会作何感想,幕禾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了。
"幕禾,你的血……"易老爷子犹豫不决,还是旁击侧敲道。
"对不起……"幕禾的眼泪落了下来。
"诶,干啥哟,"易老爷子腾不出手给她擦眼泪,便用话代替,"人这一辈子呀,上天入地也好,最后总会回归泥土里的,蠢妹子,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不是的……"幕禾左右手轮番擦眼睛,却越擦越辣,泪流不止,"我只是觉得自己……变化得太不是时候了,如果现在血还有用……"
"就算没有神力,人的力量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微弱,"易老爷子指了指对面搬动伤员的易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
幕禾忍着眼里的痒痛,忙不停提地奔过去。
"魑魅魍魉的过去结束了,平凡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易老爷子许了一个祝福给幕禾,低头继续忙碌。
皇宫的床榻尽管数量可观,多如牛毛的伤员却还是人挤人躺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但总比露天好多了。运完了伤员,救治工作才进入正题,易子脚步忙乱地赶着步子,焦头烂额,易岚眉头紧锁,一针一线地缝伤口,易老爷子应付着好几个伤员,忙得拐杖落在了地上。幕禾本想帮忙拿些药草,却发现自己站在琳琅满目的草药和药丸面前,无法辨别,只能给脚步凌乱的易子让开路子,别帮倒忙。
幕禾跑出宫外看有没有她能做的事,一群人围成一个圈,挥动着匕首,骂骂咧咧地往里面又钩又刺,不时往外洒出鲜红的血肉,幕禾刚想过去,被拦住了。
洪匀也拄着木棍,抓住幕禾的胳膊:"别过去,让他们发泄。"
"里面是谁?"
"国师。"
幕禾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洪匀拍拍她的肩道:"凌迟,这是他应该的结果。"
人群外陆陆续续挤满了老百姓:
"凌迟算什么!这种人该挫骨扬灰!"
"给畜生食肉寝皮都不够!"
"下辈子做尿壶!"
……
其实,这样听着也怪可怕的。幕禾心想,人已死,可罪孽却还留在人世,侵蚀人心。如果国师知道自己最后会如此……下场,他会不会产生一点点的害怕,而放弃自私的执念?如果情况相反,这场战我们输了,国师会不会像现在这些人们一样,用最恶毒的语言和待遇,对待我们?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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