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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齐似是觉得我眼熟,一手指着我迟疑不定,“你不就是?”我担心闹这么一出亭中人早就走完了,也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只好坦然承认,我轻叹了口气,直面打量的眼神。“对,本宫就是大梁的皇贵妃,江其音。”
他望着我,“原来真是夫人。”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那人眸色中出乎意料之色过于浓厚了些。我无奈行礼,“多谢二殿下相救,只是本宫还有要事,今日就不奉陪了。改日再好好答谢殿下。”
耶律齐似笑非笑,“那娘娘下回可否告诉本王,当初为何要对在下隐瞒身份?是看着本王被蒙在鼓里很好玩,还是觉得戏耍本王于无形是一种乐趣?”
我神色讪讪,只道:“当出本宫与殿下在宫外相识,也是事发突然,所以不便相告。”
“可后来几次相遇,娘娘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自白身份,却从未言明,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娘娘是不是不信任耶律?”
“不是不信任。只是你我之间……毕竟两国鸿沟,楚河汉界。”都说宫中是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更别说两个“宫城”碰撞在一起,我与他之间,从来并非小友相交,而是国与国的交锋和碰触。
“本王明白,如今九州关系剑拔弩张,娘娘自然会有顾虑。”他顿了顿,“但愿娘娘与本王之间能有再无顾虑的那天吧。”
“那不就得看殿下与契丹的诚意了吗?”
对我而言,我与耶律齐并无孰是孰非之分,我们之间只有立场之差。他为契丹效忠,我为大梁尽义,不过是个人所图,所信不同罢了。
耶律齐望了我半晌,眼眸深不可测,到底不过勾唇一笑,话语交锋。“本王定会让娘娘看到契丹的“诚意”的。”
我偏头用余光去觊林中石亭,这会儿风过无声,竹林森森,哪还有一人踪影?我心下越发不安,匆匆告辞,“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
转过身去,我提起裙角就奔向石亭,耶律齐看着我奔向远处的背影,眸子微咪。不经意地踢了踢假山旁的一块小石子,这时盘旋上空的金雕突然俯冲而下,叼起那块石子便往湖心扔去。“扑通”一声,便激起层澜叠波,暗涌涟漪。石亭中,我懊恼不以。要不是方才一个不小心跌落,这会儿想必早就抓住那人的马脚了。可眼下亭中空无一人,风卷枯叶,满地萧瑟,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更何况半分证据?我跺跺脚,皇后年娘薨了后,万琳琅,便整日魂不守舍,虽风采不不减依旧姝姿动人,却再无往日华光,整个人黯淡沉寂。若不是做了亏心事,那会消沉成这样?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宫中那些事,多多少少与她逃不了干系,她身上,定藏着什么秘密。
转过身,我便往贵妃的朱门丹阙跑去。
门前婢女为难的看着我:“皇贵妃,真是对不住,贵妃娘娘今儿身子欠佳,早早就歇下了,不便起身招待皇贵妃。”
“她身子不好,那方才还去御花园做什么?能四处走动,健步如飞,我看她身子骨好得很啊。”
正等我上前推开门,那婢女眼疾手快拦住我:“皇贵妃定是看错了,我家娘娘今日一整日都未出殿,不曾去过御花园呢。”
“本宫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还不让开。”
婢女抖如筛糠,低着头:“皇贵妃就别让奴婢为难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啊。”
“怎么,贵妃的命令是命令,皇贵妃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
我斥责着,趁她未反应过来之际直接闯了进去,果不其然的看见了内室里尚未除尽珠钗换回中衣的那人。
万琳琅怔怔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我,突然变了脸色,横眉怒目:“这是做什么?都说我病了,你怎么还不请自来?”
我打量了她几眼:“本宫瞧贵妃精气神足得很,哪有一点病态?”
“你是太医吗,能瞧出什么?”
“是,本宫不是太医,可本宫能瞧出你心里有鬼!本宫方才可都看见了,你和一男人在御花园偷偷私会,行踪鬼祟,这不是鬼,是什么?”
“皇贵妃休要信口雌黄!万事都要讲证据,我对皇上忠贞之心天地可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他人私会?”
“不止我,还有其他人看到了。一个人证不够,两个三个,总够了吧。”
这话倒也不是我张口就来,耶律齐方才也在御花园,我虽不知他有没有瞧见石亭里的两个人。可好歹他也是在场的。这会说来壮壮气势也是可以的。
见万琳琅身子一哆嗦,神色惶恐,但到底未全然相信:“就,就算你们看见了,那也证明不了什么!我什么都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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