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哭的是我。
“雁声,你还要我吗?”风尘仆仆的男人颤抖着声音问。
“要,我谁也不要,就要你。”我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放肆的让眼泪滚落,濡湿他的衣襟。
从那之后,我们没有再分离。
经历过战争,经历过波折,经历过几十年来的不太平,但我们没有再分离。
而至于世俗或是教义接受与否,我们也早就不在乎了。世俗终究只是世俗,未必非要硬碰硬的去抗争,但至少可以相安无事。教义呢?我总觉得,就在我此刻坐在窗边,看着那个和我一样已经不知不觉中就白了头发的男人,从番茄田里走出来,拍拍裤子上的土,用手杖柄顶了一下帽檐,给了我一个带着笑的眼神时,就在我们仍旧温热的,缠绕在一起的视线中,他的主,早就给了他接纳与祝福了。
一定,就是这样的。
1970年6月
纽约市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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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裴桉桐side】
雁声,我又来看你了。
我是想每天都来看你的,但我也老了,快要开不动车,坐不动公交了。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假如我在天气不好或是身体不好的日子里没有来跟你说说话。
我真的老了,现在,我是perrotta家族最年长的一个,我成了这个家族最后的活证,我成了人人都要叫一声“Anthony爷爷”乃至“Anthony曾叔父”的老头子了。
但我的记忆还是鲜活的,年轻的,尤其是关于你的那一部分。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模样,我都还清楚印在脑子里。
你真漂亮。
你有着我想象中的,一个东方人应有的全部的美,就算你和雁翎先生有着一样的相貌,但你那双眼……你那双眼,灵动到让我害怕。
如果世上有什么可以摄走人的灵魂,我想,就是你的眼神。
我觉得,这是一种天生的灵性,而不是你说的什么“唱戏练出来的”。
是的,我还记得,你说过你是迷恋京剧的,我也还记得你偶尔在院子里修剪你那棵白丁香时候会唱上两句的调子。我听不太懂,可是出自你口,那些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变得美好起来。
我搞不太懂什么小生老生的差别,也不知道谁是周瑜谁是刘备,但我爱听你唱,虽然偶尔,我会站在我的番茄田里,故意突然来一段《女人善变》给你添乱。
每到那种时候,你就会笑着瞪我,我爱看你和我一样已经满是皱纹的脸,皱纹是相伴到老的见证,我爱你的皱纹,就像你爱我的白发。
雁声,Tiamo。
我们也算是风风雨雨都走过了对吧?我们从一个时代,走到另一个时代,我们从老一辈人搞不懂的年轻人,变成搞不懂年轻人们的老一辈,但我们终究没有“再”分开。
是的,我们分开“过”,那三年,让我后悔不已,你说不必,可我相信,你也会觉得可惜。
那三年里,我又一次迫于家族的力量,结婚了,我用顺从掩饰懦弱,我牺牲了我的抉择权,辜负了你,也辜负了又一个纯真善良的女人。Libera比我小二十岁,她那么爱笑,蜜色的皮肤,棕色的卷发,稍微有点丰满,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唱着歌走过花田时,没有哪个小伙子不驻足观望。她就像当年的Irene,出身富家然而天真美丽的Irene,一样在最美好的年纪成了我的妻,却同样得不到应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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